《一个女干部的扶贫手记》第二十章
从牌场回来的女人
作者常红梅播音党祺
太阳焦躁地炙烤着大地,像极了贫困户闫如花此刻的心情。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她一直都待在那烟山雾罩的牌场,一会儿输,一会儿赢,输了就想把输掉的赢回来,赢了还想赢更多些,恨不能让身边所有人的钱都玉蝴蝶般长了翅膀扑棱棱直往自己那块绣着玫瑰花的钱包里钻。可辛苦了那么久,除了一身疲惫外,兜里那仅有的元钱还是输在了牌场。此刻,她才感觉到自己又瞌睡又饥饿,低着头往回走。闫如花从牌场往回走的时候就想起了炕上瘫痪的婆婆。想起婆婆她就感到头痛,鼻子、眼窝没一处舒服,要是在两年前,她打牌的时候,婆婆会把饭做好给她端到牌场,香喷喷的饺子、扯面或者臊子面,她连婆婆看也不看一眼,端起来就狼吞虎咽一番,然后把碗往牌桌上一放,眼睛又直勾勾地盯上了她的牌局。这时候,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婆婆就会屁颠屁颠地端着她的碗回去了。总之,婆婆身体好着的时候,她啥都不干,洗衣、做饭,带娃,尤其是冬天,无论啥时回去都有暖烘烘的热炕,无论牌打到啥时候,婆婆都会惦念着她的肚子。可自从两年前开始,婆婆的身体就像秋天树上的叶子般一天天地干瘪了下去。一会儿说自己头晕,一会说头痛,整天蔫蔫地提不起神,用她的话说是“老糊涂”了,就连给她往牌场送饭的时间也没个确定,有时一天送一次,还是早上10点就来了,有时一天来几次,或者干脆不来,惹得大家都在笑话。他们说:“如花,你婆婆怎么今天没见给你送饭?”“如花,老太太是不是因为昨天没给你送饭,被你昨晚回去收拾了,今天往这里跑了好几回赎罪来了?嘻嘻!”也有人说:“如花,老太太恐怕是快不行了吧!你没发现说话也没过去清楚了,东一腔,西一调地老是说不到地方上。年龄大了,别让过来了,让在家好好休息去.....”......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她觉得这老太太是越老越矫情,越老越惹人讨厌,任凭她回到家怎样地“教导”,老太太闭口不语(其实是害怕她这个儿媳妇),只抱着自己的头说晕,刚开始还能吃些饭,后来一吃饭就呕吐,整天痛苦地坐在隔壁炕上不下来,像一片秋风中摇摇摆摆的叶子,在做着无奈的挣扎。后来,她也感到晦气,干脆就不理婆婆了。丈夫虎蛮说,“医院瞧瞧?”她的柳叶眉就倒竖起来了:“王虎蛮同志,我看你是叫花子放炮——穷咋呼,就说你在外面打临时工,有一搭没一搭的,一年到头能赚几个钱?要不是老祖宗给你留下这土窝窝,你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再说家里就存下那三七两个钱,要不是两个娃上学有‘两免一补’,这点钱早踢腾光了。就说你拿什么给你老娘看病?”啊吆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就嫁了这么个穷家,跟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怂货,这日子往后可咋过嘛?“”闫如花说着说着就坐在院子里的榆树下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了。不管不顾的,弄了一身泥土。其实,她这是“表演”给婆婆和丈夫看呢!她知道,他们都害怕她这一招。果然,丈夫虎蛮话就软了,“如花,你别这样好吗?咱不花钱给娘看病行了吧!娘有菩萨保佑呢!会没事的。”虽然这样,她还是觉得婆婆已经成为这个家庭的包袱,一个累赘,嚷嚷着老太太有两个儿子,为什么偏要放在她家害他们,为这,她还跑去老大(丈夫的哥哥)家里闹了一场,谁知大媳妇比她还厉害,“我看你是破袜子做口罩——臭不要脸,凭什么生病了就要推给我们?老太太给你带孩子的时候,给你起早贪黑干活的时候,给你一次次往牌场送饭的时候,你怎么就没说让她来我们家?”一串连珠炮似的话,一下子把“刀子嘴”闫如花的喉咙给“卡”住了,竟对不上后句了。不得不承认,人家的“刀子”比自己的“厉害”。愤愤而归后,就把满腔的愤怒化作在老太太身上雨点般的拳打脚踢,“老东西,你给我说,你给我说你一辈子有几个娃?为什么天天守在这里害我们?”然后,在老太太的哭声中又愤然离去。婆婆这一病,闫如花照样去她的牌场,该干啥还是干啥。倒是累了丈夫王虎蛮,下地的时候,外出打零工的时候,出发前都要早早地起来给老娘和媳妇把饭做好。尤其是冬天出门的时候,做完饭就忙着给炕眼把柴火添上,给老娘交代他要是回来晚,就早点把火点着,否则闫如花牌场回来看到冰炕冷灶又该向娘发火了。再后来,婆婆突然就病得炕也不能下了,全身肉疼得连自己儿子都不让动,躺在炕上都不能起来了。虎蛮后来就想了个办法,在炕上绑了个粗绳子,像皮筋环那样,只是中间绾了个疙瘩,让娘早上抓着绳子起来。只是坏事当中也有好事。眼看在老太太快不行的时候,国家施行精准扶贫,她家因为有这么个“大病人”,被评为“贫困户”,享受到了国家的一些扶贫政策。扶贫干部老李从城里请回了大夫,让给大娘瞧瞧,医生看了后,无奈地摇摇头,“肾功能衰竭晚期,看老人想吃啥给买些,准备后事吧!”闫如花在医生和老李身边话甜得好像嘴上抹了蜜,说自己对不起老人,家里实在穷看不起病,把婆婆的病耽搁了,往后她会好好照顾老人的。谁知老李和王大夫前脚刚走,她就对着婆婆开骂了:“要死就早点,别在这里天天害人......”说完翘屁股一扭,又去牌场了。此刻,闫如花忍受着饥饿和犯困以及“输钱”的不快闷闷不乐地往回走,虎蛮去外地打工了,昨晚又没回来,老东西在炕上整天疼得哇哇叫,惹得她心情很不爽。回家去吃一口“顺口饭”看来是没希望了。想起这些她就恨,恨不能一脚把老东西踢出去,就像扔掉家里那些无用而占地方的家什。进门去,没听到一丁点声响,这就奇怪了,老太太最近睡觉的时候都会发出痛苦的呻吟,正当他纳闷的时候,进屋,抬起头,不由得“啊!”地大叫了一声,吓得差点晕厥过去......闫如花回到家的时候,她的婆婆把自己的脖子套在儿子为她绑在窗棂上“扶”她起来的绳子上面,活活把自己给勒死了。闫如花看见的时候,婆婆的嘴巴大张着,舌头伸得长长的,绳子还在脖子上,活脱脱一个“吊死鬼”。“来人呀!来人呀!”闫如花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地从门里跑出来的,她在门前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半个小时后,屋子里挤满了人。村书记、村长、扶贫干部老李,还有村上的左邻右舍都来了。老人受了一辈子苦,死后连一副棺材老衣也没有。急忙中,只有借了邻居马豆子老汉的,虽然那“寿衣”是个男式的,但也只能凑合了,必定也是人死灯灭,一切给活人看的事情。老汉很开明,说自己身体还硬朗着呢!说不定把棺材老衣借给虎蛮娘,行点善事,还能多活几年呢!闫如花除了连说“谢谢”,就只剩下在这里哭的份了,平日那嚣张气焰一扫而光。村长说:“你不孝敬老人,娃娃们都在后面看着呢!等你老了,他们会学你呢!”闫如花鸡啄米似地点着头,又吓又悔,眼泪鼻涕在脸上扯起了长线线。村长说,“家里连个给老人买棺材老衣的钱都没有,你还有心思天天去牌场?”“我这不是想去牌场赢些钱回来,贴补家用么!再说这钱必定来得舒服。可谁知,麻绳断细处,麻雀儿遭老鹰,钱没赢下,让老娘还走了这路,这下,我一辈子在村里抬不起头了。呜呜呜!”“你知道就好。”声音大而悲怆。这时大家看到去城里打工的虎蛮正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进屋,就扑到老娘已经冰冷的尸体上大哭了起来。结婚15年了,虎蛮从来没敢在媳妇身边大声说过一句话。刚进门时那短短的几个字,一下子让闫如花“懵”了。继而,她又突然高兴了起来,觉得她男人其实一直就该这样,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说才有依靠,有“威慑力”,他要是早就如此这般对自己“强硬些”,她也不会“堕落”到现在这样的遭人唾弃的地步。于是,闫如花又哭了,她觉得这一次,她哭得很舒畅,以至于后来气急败坏的丈夫一巴掌冷风般从她的脸上扫过时,她竟然感觉很温暖,很舒畅。也许只有这样,她才会少些悔过,她才会觉得自己的男人更像个男人,将来更有担当。虎蛮说,“家里本来就那么几个钱,都被你抠门着不拿出来。我没办法,就想着出去赚点钱给娘买棺板老衣。走时就差给你下跪了,求你给娘按时把饭做了,也给炕眼塞些柴火,别让娘老冻着......可你......”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如花,这些年,我和娘把你像花一样在手心捧着,可你把我们当做啥?我现在不怕你了,娘都这样走了,你要是再不改,咱就离婚......”这时候的闫如花,乖得像只猫,连说自己错了,15年了,瞎了眼,不识娘的好,没好好珍惜娘这个“家中宝”,如今失去方觉悔,以后一定重新做人,再也不去那害人的牌场了,以后一定好好的,跟虎蛮好好过日子,把咱这穷日子过起来.....“虎蛮呀!你可千万别说离婚的事,娃娃都这么大了,我可还稀罕你呢!”如花哭着向虎蛮“表白”。此时的王虎蛮,心痛得火烤一般,没有人明白,他是多么地爱媳妇。自从15岁那年第一次在放学路上遇到穿花格子衫的闫如花,他就被她的如花容颜迷得神魂颠倒,没有人像他那样被她裙摆的窸窸窣窣弄得心砰砰乱跳,为她飘逸的发辫、轻盈的手臂和金子般的笑声而爱得发狂。初中毕业后,他就求娘托人说媒,不几年就把闫如花娶回家。他以为“抱得美人归”,这日子就天天跌进了蜜罐罐,她要什么,他会力所能及地给她,惯着她。可今天,这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难道是他错了?他闭着眼睛,流着泪,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把满腹的心酸化成了娘灵堂前的一声声哭号......安排完娘的后事后,王虎蛮和闫如花都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脚下走路像踩在云朵上面一样。几日几夜的忙碌,两人才算真正地明白了世人说的“忙得像穿(指给死人穿上老衣)上了一样”是什么意思,村里人的指责所承受的心理压力就不说了,单就这跑前跑后的操心,这七天时间也够受的。虽然闫如花把家里包袱底都抖出来了,但一场事过下来,还是欠了几千元的账。此时的王虎蛮用村长的话说就是一头乱发,两眼无神,满口焦牙,袋子里空落得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尤其是闫如花,蔫蔫的,却又心魂不定。几十年来,她把男人对自己的爱,或者说是“娇惯”当皮球一样地在脚下踢,就这还满脸的瞧不起他。可如今,她真害怕自己这份“荣宠”再也回不来了。她知道这次她是真让他伤心了,可事情已经出了,她又能怎样呢?这几天,丈夫王虎蛮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她多么想,他能好好地看她一下,哪怕是用他那刀子一样的“大牛眼”狠狠地剜她一眼,只要能“剜”掉他对她的怒气与怨气,于她也是一种解脱。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小女人,终究离不开自己男人的疼爱。晚上睡觉的时候,面对虎蛮抛给自己的“光脊背”,闫如花怯怯地偎了上去。虎蛮说,“如花你听着,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无底线地惯着你了,而且,我现在可是穷得一个子儿也拿不出来了,还欠着外债,你要是受不了这苦,就走吧!我不拖累你。”闫如花就哭了,哭得梨花带雨,说虎蛮咱俩是两口子么,打断了骨头也连着筋,你怎么能说这话呢?过去是我混账,不知道珍惜,我现在想好了,以后坚决不去害人的牌场,咱今晚就一起筹划一下,往后的日子该怎样打算?只要咱俩劲往一处使,还有帮扶干部老李的扶持,日子会好起来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只要肯吃苦,动些脑筋,没有谁会穷一辈子的。眼前的闫如花仿佛换了一个人,说得丈夫王虎蛮的心慢慢地就热了起来。她再不好,也是自己爱了半辈子,为自己生儿育女,相伴了15年的妻,只要她悔改了,两人一条心,日子就会好起来的。他把妻子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都哭了。结婚15年了,这样的拥抱仿佛第一次,有苦涩,也有展望未来的甘甜......一年后的一个早晨,玉水村的人们被一阵鞭炮声中被惊醒,闫如花家的“如花巧手馍馍店”正式开业了。店铺就开在马路边,除了卖城里人稀罕的原汁原味的“香馒头”外,主要是“花馍”,有面做的龙、凤、老虎、兔子,还有麦穗、玉米、高粱的模型等,再染上些颜色,被闫如花的一双巧手做得惟妙惟肖,煞是好看。要说这面活还真算是稀罕的“民间手工艺”,闫如花的娘家娘就是一个做面活的能手。小时候,闫如花也跟着娘学做过,只是进婆家后,整天被婆婆伺候着,老公惯着,这双巧手整天就只顾摸了牌了。麦梢黄,女看娘。场卸播甲,娘到我家。这个夏收后,闫如花就没让前来“看女”的娘回去,专门留下来,继续教她做面活手艺。就这,她还嫌老娘的手艺“跟不上时代”。在帮扶干部老李的引荐下,专门去了省城的一家“兴旺花馍公司”,跟着培训了2个月,并和人家取得联系,将来自己“馍馆”的“产品”可以直接送往那边,建立了合作关系。不过人家也有个条件,他们这里不缺这些“花馍”,除非样品新颖别致。也就是说,只有闫如花做出公司柜台上摆不出的样品,对方才会接受,才有可能商量签约合同的事。为这,闫如花一年来没少费心思。刚开始两次面没发好,做出的馍是“铁青”的,浪费了人力,也浪费了一大袋子面粉,气得她站在锅台前哭。没办法,又从娘家接来了亲娘。娘来二话没说,先在家里敬了土灶神,让他们给娃们“看好门”,免得“鬼”又进来摸了未出锅的馍,让娃们的心血白费。闫如花和王虎蛮都觉得娘这做法很可笑,但也是懵懵懂懂半信半疑。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很虔诚地跟着老娘学着发面的手艺。闫如花直怨自己这些年不干家务,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不过,闫如花的脑子还真是灵光,她发现省城的“花馍”虽然“花样多”,但娘做的也有家乡的特色。为了用面做成更多的花样,春天,她会去山上折一大束山花,或者让虎蛮去逮几个松鼠,蝎子。或者带着娘去村里的“乌鸡场”看看,“布尔羊养殖场”瞧瞧,仔细观察薰衣草、向日葵、油菜花等,把这村子里、山坡上该看的都看了个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山里长的,都瞧了,回去就照着拿面捏,并配出不同的图案,一天天地还真做出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新花样。这不,经过一年来的精心筹备,闫如花就真地开起了自己的花馍馆,还带了王虎蛮和村里的几个媳妇做“学徒”。闫如花人聪明,手巧,做出的花馍,无论是“龙凤呈祥”“五谷丰登”还是“六畜兴旺”等,个个活灵活现,深得大家喜欢。再加上她嘴巴甜,尤其是每年的3到10月份是旅游旺季,赶到玉水村看薰衣草和向日葵、油菜花的城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闫如花的“花馍馆”是必经之路,都不由得停下车想参观一下这里的如花巧手的花馍做得咋样?见到客人来,闫如花的嘴上就像抹了蜜,一边招呼客人,一边介绍自己的手艺,惹得客人十分高兴,免不了总带些回去让家人参观一下,更品尝一下来自玉水村的纯天然的馍馍的味道,竟然为她赢来了不菲的好口碑。一年下来,就打了个翻身仗,两口子不仅还清了债务,除去各种开销,还净赚了2万元。晚上回去,王虎蛮把这钱拿在手里数过来数过去,脸上乐开了花,忍不住狠狠地在媳妇脸上亲了一口。闫如花就笑了,娇嗔地用玉指点了一下丈夫的鼻梁:“你真是个鼠目寸光的楞头青、瓷锤货,这就把你乐成这样?省城那边今天来电话了,说咱们的花馍在那边很受欢迎,让咱们扩大生产。明年,咱们再招些村里的闲散劳力,你给咱好好培训,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王虎蛮就笑了,“我知道,我知道,今后,天下人都会知道你这个从牌场回来的女人,如今是多么的扬眉吐气。哈哈哈!”快乐的笑声在和风习习的农家小院回荡。(摄影:白彩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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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祺,宝鸡人民广播电台主持人,现主持宝鸡综合广播《今日新农村》和《西秦戏迷乐》节目,多次获得陕西新闻奖和陕西广播影视奖,多次承担市内大型活动现场播音工作。
岐山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