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看到一只猫的那一刻,它已经暗暗观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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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石榴身材纤细,后腿出乎意料地长。我们一度怀疑它有豹猫的血统。拉起屎来更是别具一格。最开始屁股还压得较低,等屎条逐渐出来,大长腿的功用开始显化,屁股随着屎条的向下增长,而逐渐抬高,“然后越撅越高越撅越高”,阿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高度,“感觉可以撅到跟猫球儿后腿站直了那么高。”描述得我们两个人类实在忍俊不禁。最初见到石榴时,它虚弱到蜷缩身体,根本看不出来大长腿。如今慢慢恢复,走路越发壮实和平稳,我们便愈加发现了它与众不同的后腿——正常走路时因为后腿突出的长度,导致其腰身都是略微后翘地倾斜着的,怪不得有一次我带它出去拉屎,突然被它身上的某种无法言说的野性击中,内心竟开始涌动着粗犷的、令人感动的荒野气息——那是猫石榴骨髓中流淌的野性的自然散发啊,即便病弱也根本无法掩盖。**为了验证石榴身形纤细且后腿特长这件事,我跟阿土专门进行了一次测量。数据如下:球后腿长21cm脸宽13cm石榴后腿长26cm脸宽10cm**一个多月以前,有一次我跟阿土走在路上,看到一只猫趴在路旁一栋房顶的钢瓦上晒太阳,安然静默的样子,我们经过,除了睁眼看着我们,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我今日回想起来,那明明就是猫石榴啊,我认为那时它还没这么虚弱,但也在每况愈下了。我们如人海中擦肩而过的两个人,就那么匆匆一撇……但我就内心笃定那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见——又或者说,那才是我第一次见到它。而它,其实已经背地里对我们进行观察很久了,不然怎么会在生命垂危时选中我们,并且在与我们日后的相处时,没有展现一丝一毫的陌生和疏离感。**石榴身世假说一:石榴刚来第二天,我跟阿土在吃饭时,它就拖着瘦弱的身躯几欲爬上饭桌。于是我给它一些白米饭,它居然毫无犹豫地吃掉了,吃完还要更多!后来,很多次吃饭,它都想来凑热闹,我们又试着给它无油少盐的饼和土豆,它又吃掉!“所以石榴是城里汉族人养的猫,突然由于某种原因不想养了,于是驱车将它带到这个寺庙里扔掉。”“为什么?”“因为藏族人的猫怎么会爱吃米饭?还有它不可能是附近居民的猫,不然它饿了病了又找不到食物,肯定会找回家,毕竟家又不远。”“但如果它的主人允许它这样爬到桌子上吃人类的食物,说明这个主人很爱它,怎么会遗弃它?还有,如果它主人愿意驱车上百或几百公里,把它遗弃在高山寺庙里,也说明很爱它,怎么会遗弃它。”……那也是。但人心有无限的可能性。谁知道。**石榴身世假说二:它刚来时小脑袋上有浓浓的酥油味儿。所以它是被这山上的喇嘛养了之后遗弃的。“但喇嘛的信仰里是不能遗弃动物的吧?”……那倒也是。但谁知道呢。**石榴身世假说三:它自小流浪,体弱找不到食物时会寻找各种机会靠近人类讨食儿。有喇嘛心生怜悯,偶尔喂它一些酥油。于是它小脑袋上有着浓浓的酥油味儿。但最近赶上喇嘛们三个月的长假,都下了山;小猫食物遍寻不得,加上夜晚天气寒冷,于是它越发瘦弱病重……**又或者,从来没有任何人喂过它,那酥油味儿,不过是它偶遇一处别人扔掉的食物残渣罢了……毕竟寺庙的法会会烧掉大量的米面酥油;毕竟当我在停车场摸它时,身旁的喇嘛告诉我不能摸,摸了会生病……但谁又知道呢。小猫石榴的身世成谜,我初见它时,忍不住问了又问,你到底是如何弄得自己如此凄惨呢?**石榴吃食儿时很慢很慢。举个例子:同样是一个煮鸡蛋,猫球三下五除二,一分钟内可以收入囊中。石榴呢?吃半小时之后,可能还剩一半。我估摸它的口腔或牙齿应该有问题。在一个它完全放下戒备的午后,趴在我脚边睡觉时,我轻轻地检查了一下它的口腔。从牙齿上看,石榴年龄至少在4-6岁之间。口腔内有明显肿粒,因此咀嚼和吞咽功能有影响。同时它消化功能紊乱,时而便秘,时而拉稀。屁眼儿(请原谅我就不用肛门这个书面词儿了)略有红肿,伴有痛痒——因为经常舔,每次将身体调整至舔屁眼儿的姿势都有些生硬笨拙和失去平衡而飘忽,不如健康无碍的球儿那么顺畅自然和安稳。**我给石榴检查口腔时,它在熟睡,非常安然。它醒着时我也试图掰开它的嘴唇检查过,但它不愿意,我就放弃了。我很庆幸给它检查的是我,而非强制而粗暴的诊所医生。我很难想象如果它被强制进行各种身体检查时,所带来的创伤更大些,还是因治疗所带来的安慰更大些。因为之前医院的遭遇,令我彻底放弃了对现代医疗的依赖。价值观彻底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认为,不只动物如此,人也如此:除了非常少数的情况之外,现代人和现代动物(甚至包括树木等植物),呆在那里输液、被强制而粗暴地检查和治疗,都是是一种屈辱,是一种对自由、对本然天性的亵渎。**有一次阿土引导石榴去门外上厕所,前一秒还睡在床上的猫球儿,突然起身跃起,火急火燎地就冲向门外。后来我问阿土,猫球儿出去干啥了。阿土说,不清楚,但看起来像是一场监视:猫球不只监视了石榴拉屎的全过程,还在石榴结束返回室内以后,冲到石榴的粪堆前,仔细闻嗅检视了一番。此后,据我跟阿土观察,胖球像这样尾随和跟踪石榴的举动又发生了几起。有时在被石榴注意到时,胖球还会顺势扭头做若无其事状。场面分外神秘,意图尚不明显。有待继续观察。监视若无其事地监视**石榴来的第六天,精神状态变好,体重貌似有了明显增加。早上跟着阿土去外边闲逛时还做出了小跑的调皮行为。并且还在中午时开启了在室外晒太阳的模式。(为什么前几天不晒,因为前几天根本没有太阳。)**石榴在室外晒太阳时,刚刚起身向门内走去,两只附近领地内的乌鸦极其凶悍地前来驱赶,态势非常强硬,完全无视不远处我这个大型人类两脚兽的存在。好在猫科动物天性沉稳,石榴没有表现出任何在意。猫球最初来时也曾遭到过乌鸦驱赶。但现在已经熟悉了猫球的存在。凶悍的乌鸦**也是在石榴愿意自行出门晒太阳的那天,它学会了使用猫球的专属猫洞。石榴刚来时我曾经试图教过它,但那时它也许是没心思学。后来的一个早上,它看着猫球没有需要人开门,而是从窗子上的那个洞口走了出去,它看得很入迷。没一会就起身自己实践了。除此之外,石榴还占领了门口走廊内一个专属于球球晒太阳的沙发——它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就发现了那片舒适温暖的区域,然后就趴了上去。球球回来一看,非常憋闷,只能在外围喵叫:“这明明是我在走廊睡觉的专属位置,现在让我去哪睡?”最后我还是决定把石榴抱回屋里,把专属沙发给球球让了出来——你走球的猫洞,吃球的猫粮,不能还睡球的沙发了。毕竟球球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还是要预防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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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属于我的

我说过这是属于我的了吧**从山下回来,快走到门口时,我跟阿土说,等一下气氛容易变紧张,我们要注意。但我只预感到事情会发生,却没预料到会发生那么快。我跟阿土进屋放完东西之后,我在走廊看着石榴缓步从室外走回来。而猫球则在这时,扭头从屋内走出,到门口时,便发起了声势巨大的主动攻击,它低吼着把石榴追打到了一米左右开外的石头台阶上,石榴早已发出了惊恐加虚张声势的叫声。还好我跟阿土又一次冲到对峙场域大声喝止了。猫球如此发怒的原因,是每次我们下山回来,都会给球带个鸡腿。久而久之,它早就知道只要我们一回来,就会有好吃的。于是它又一次护食心切,在食物甚至都还没露面时,就主动对潜在的对手发起了进攻以驱赶……这对石榴来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无端愤怒和霸凌:明明之前大家都还和平共处呢!石榴哪知道鸡腿的事!这次攻击对石榴的打击不小,后来打斗被分开后,石榴回到屋里,在食物面前平复了好一会,才开始平静进食。**分开猫球和石榴后,我蹲下来安抚石榴,发现石榴身上有两处口水的痕迹,原来它们抱头扭打时,会下嘴互咬对方。近距离作战时,爪子这种武器已经不太用得上了。我有点严肃地对猫球的行为表示不满,还说了它几句。阿土赶紧走到球身边,摸着它的胖白毛说:没事,你也没做错什么……后来我问阿土为什么有如此举动时,阿土说,如果我们两个全都站在石榴这一边,会使球感到冷落和孤立。球一生气离开怎么办。**石榴吃了很大一块鸡胸肉。想着球可以时常吃到这样的好吃的,而石榴估计从来没吃过吧,就觉得给石榴吃肉真是很幸福的事儿。石榴吃完鸡肉,没一会儿拉屎就拉稀了。是因为吃肉而消化不良吗?我仔细辨别了一下,不对,这是猫粮味儿的屎,鸡肉才吃完没多久,肯定还没消化完呢。所以,我想我具备了通过辨别屎味来辨别它胃里的食物消化到哪儿了的能力。**不知是不是因为下午被球莫名其妙打了一顿而引发了心理创伤,导致了石榴当晚的鼻塞和呼吸道不畅在停寂了两个晚上之后,又一次复发而且似乎变得跟刚来时一样严重了。**石榴早上可怜巴巴地跑到我们床上,天真无邪地转进了我的被窝……叫我怎么忍心拒绝?阿土设置的不让石榴跳到我们床上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黄小黄松果

给我爱的猪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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