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文学微刊2016年第120期

『本期目录』

■长篇小说《白衣江湖》(第二十章)/王志祥

■《白衣江湖》后记/王志祥

■邀/郑贵梅

第二十章

医药代表一般是一个月来科里结一次账,先是从药房拿到具体科室的药物用量流水单,流水单上清楚显示每位医生这一个月以来所用药物的明细和数量。医药代表便根据药物明细和数量,根据约定的提成比例,将每位医生的提成所得先分好,用信封装上,再到科里与医生单线接头,偷偷塞到医生的兜里——这是医药代表每个月必做的功课。

心内科相对简单,因为冯小君一个人在管全科的药物,医药代表只要将所有分发好的信封给冯小君一个人就行,冯小君再分发下去。

因为吴长治没有通过冯小君的许可,而是偷偷和张玫接上头,所以每次他到心内科,都会避着点冯小君。当然张玫不避冯小君,相反在心内科公开与冯小君对着干,冯小君因为好像是亏欠她什么似的,从来不敢说张玫半个不字。

心内科因为重症病人潘书西的老婆和儿子在科里哭哭啼啼而显得乱糟糟。吴长治在心内科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哭,也有人在哄,还见到警察站在过道里,也就没再进去。他拿出手机给张玫发了个短信:“姐,医院左手边的本帮菜馆二楼丹凤厅等你吃饭,有事情相告。”然后便在公共大厅等张玫的回信。

短信其实张玫看见了,但是不想回得那么早,回得早显得自己情绪上的迫切,失去风度。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早就想从科里脱身,因为科里实在是太乱了。就是这样,她仍然不愿意给吴长治传达什么亲密的信号。对于吴长志治,还是经常晾一晾为好。于是她继续带领学生查房,给病人调整医嘱。

等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张玫正要掏出手机给吴长治回短信,吴长治像个幽灵似的,在医生办公室门口探出头,这恰好被张玫看见了。张玫先是环顾四周,见大家要么在协助安慰潘书西亲属,要么在低头做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她。于是轻轻朝吴长治点点头,表示同意。

潘书西还是死了。就在他老婆和他儿子在医生办公室闹腾的时候,李璐璐从心电监护病房那边给普通病房这边打电话,说潘书西心跳呼吸已经停止了。普通病房这边的护士接听的电话,顺便就跟站在一边的冯丽说。冯丽说别挂电话,我和李璐璐说两句。

冯丽问李璐璐那边有没有医生在?李璐璐说有,说康博在,康博现在正在给潘书西填死亡通知单。

冯丽长出一口气,心想有医生在就好,要是没有医生在的话,麻烦就大了,这就是医疗事故了。于是她赶紧叫接听电话的护士通知白世怀。

白世怀不在医生办公室,他挨了一巴掌后独自在自己的办公室生闷气。说实话,这是白世怀有生以来第一次挨病人亲属的耳光,从内心来说,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耳光。如果是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严重后果的话,这有情可原,但是这事本来就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当然,他知道,潘书西的亲属并不是针对自己,自己只是替医生们挨了这个耳光而已。挨一个耳光也许并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医院继续过分追求效益的话,医生挨耳光也许真的就是小事了,不光是人身伤害,有可能会有杀身之祸,这并非是耸人听闻。如果医生连自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的话,这个职业就很危险了,以后还有谁会心甘情愿当医生呢?

白世怀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想骂周赫然。终于他忍不住骂了一句:周赫然我操你妈。想想又不对,这也不是周赫然能决定得了的事情,他所做的一切,只是顺应了潮流而已。于是白世怀在心里说一句,老周,对不起了,你他妈就是挨骂的主儿。

白世怀沉浸在这样生气的气氛下,护士进入医生办公室,在刘加林的耳边小声说告诉白主任,潘书西死了。刘加林同样小声说,知道了,不要让白主任知道。

刘加林本能地环顾下四周,见警察李飞还在,心想这还好点。

他想了一下,对潘书西的老婆和儿子很低沉的声音说:“很遗憾,老潘已经去世了。”

这下子简直是捅了马蜂窝。潘书西的老婆直接就晕了过去,他儿子立即站起来直接扑向刘加林,一把就将刘加林的衣领给抓住,使劲这么一拧,刘加林顿时憋得脸色发紫,说不出话,两只手在空中乱抓。李飞见状,一把将潘书西的儿子的胳膊抓住,另一只手使劲去掰他的手。

顿时医生办公室乱了,一帮人在抢救潘书西的老婆,一帮人在协助李飞将潘书西的儿子拉开,乱成了一锅粥。

好不容易刘加林才被拉开,他长出一口气,本来青紫色的脸渐渐发红。而潘书西的儿子在李飞的怀里使劲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叫:“我要找你们主任算账。”刘加林说:“你父亲是我收治的,不关白主任什么事,有事冲我来就好了。”

潘书西一边哭一边大喊:“你们是凶手!”医院领导。

李飞将潘书西儿子死死抓住,对他说:“你讲你的理,这我不管,但是你要是用暴力,这就是违法的,就是我管的,你自己看着办。”

潘书西儿子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大哭一边痛骂这帮医生。

张玫看办公室实在是乱得不像样,于是偷偷从人缝里钻出来,科里是不能呆了。她走到电梯口,看了下手表,差不多十一点半了。于是她又轻手轻脚从医生办公室门口走过,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再走出来。

她到本帮菜馆二楼丹凤厅以为还早,推开门发现穿着西装的医药代表吴长治已经在包间里很悠闲地喝茶。他见张玫来得不晚,嬉皮笑脸说:“姐,我是真的很想你。”

张玫一本正经,面无表情地说:“你想什么呢?”

自从两年前与张玫的暧昧交集,让吴长治一直回味无穷。虽然张玫岁数比他大不少,但是张玫一直保养很好的皮肤、身材,以及优雅的气质让他沉醉。虽然上次两个人深入到那样的地步,但是事情过后,张玫再也没有给吴长治的机会。唯一的机会是多用了吴长治的药,而吴长治同样是按照市场的潜规则该给张玫提多少就提多少。

张玫从内心看不起医药代表,不是张玫看不起医药代表,其实所有的医生基本上都看不起医药代表,虽然绝大多数医药代表都是医生出身。医药代表说实话为了利益几乎是不择一切手段,使出浑身解数拉拢、腐蚀党的好干部之中的医生群体,酒、色、财、玩手段层出不穷,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真的是为了医药行业的利益时刻准备着奉献自己的一切。

吴长治赶紧给张玫到了一杯茶,然后招呼服务员点菜。点好菜后,他问张玫:“要不要来点红酒?”

张玫脸一红,说:“不要,酒喝了难受。”

吴长治一听这话,很暧昧说:“姐姐哪难受?”

张玫说:“去你的。”

点好菜,服务员便出去下菜单。吴长治起身将包间的门关好,然后凑着张玫坐。

张玫说:“就两个人吃饭,挨这么近干啥?”

吴长治有点尴尬,说:“说私房话。”

张玫笑了笑,说:“小屁孩有啥私房话?”

这一说在吴长治看来,就有点暧昧了。说:“咱早就熟透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玫正色道:“别提上次!”

吴长治没办法了,于是转移话题。说:“没。我是想告诉你,据消息灵通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说,黎强不回来了。”

张玫不解,问:“啥叫黎强不回来了?”

吴长治说:“这还不明白吗?黎强留在美国,不回来了啊。”

张玫眉头一皱,说:“不可能吧?等他回来接主任的班啊。”

吴长治轻轻搂了一下张玫的肩膀,张玫身子一晃,将他的手晃开。

吴长治说:“真的,千真万确。”

张玫想了一想,没说话,但是心里确实在嘀咕,心想黎强是应该回来了的,白世怀已经超期服役时间不短了。按照人事规定,是不能超期服役一年的,除非是极特殊情况。

吴长治说:“你还是相信我的,这是真事。”

张玫专注在喝茶,没说话。

吴长治见张玫没说话,又说:“今年马上职称考试,你要是通过主任医师考试的话,主任就是你的了。”

张玫对吴长治的话很不屑,冷笑一声,说:“切,你怎么弄得跟院长一样。”

吴长治没在意张玫这样的态度。嘿嘿傻笑,一边笑一边说:“姐,你要是不信我的话,以后的事情会证实。”

张玫摇摇头,不置可否。

菜上来了,四菜一汤,全是张玫爱吃的,于是张玫心里有些温暖。

吴长治端起茶杯,说:“我先敬未来的主任一杯。”

张玫说:“小心撕烂你的狗嘴,医院最忌讳的事,不可胡说!”

吴长治说:“这我又不是不知道,今天不就你我吗?”说完他很温柔很暧昧看着张玫。

张玫没有转脸看他,但是她知道吴长治在看。作为他俩,毕竟将中间的窗户纸早已捅破了,要说张玫内心没有冲动和渴望,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女人在性爱这方面显得羞涩和矜持而已,因此张玫内心繁纷复杂。

吴长治不吃菜光看张玫,看的张玫内心潮涌,将人的本能从心底涌起,说话便有了颤抖,说:“看什么看,赶紧吃饭。”

吴长治见张玫脸上有了红晕,说话声音也变了,知道此时张玫内心会接纳他,便很敏捷亲了张玫的脸一下。

张玫没有表示明显的反对,欲拒还休的表情。轻声说:“抓紧时间吃饭,我下午还要工作。”

吴长治这时哪里肯放?顺手就搂住张玫的腰,张玫的头就靠在吴长治的肩膀上。

两人无语,此时呼吸是最好的交流。吴长治便开始有了动作,先是将手从张玫腰部放到秋衣里,然后向上,在胸罩外抚摸着,张玫便有了喘息声。喘息声很显然让吴长治深受鼓舞,他便从后面解开张玫的胸罩,然后很自然地握住张玫的乳房。

抚摸了一会,张玫用力将吴长治的手从内衣里拿开,说:“到此为止,吃饭吧。”张玫心里明白,再过一会的话,她真的把持不住了。

吴长治虽然意犹未尽,但是他知道张玫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女人,也就作罢。

吃完饭,喝了一会茶。吴长治说:“姐,我是医药代表,知道你们医生都从内心看不起医药代表。”

说到这,张玫窃窃笑,说:“有自知之明就好。”

吴长治没有接张玫的话,继续说自己的:“我是真的发自内心喜欢你,彼此都有家庭,又这么大岁数了,不能说爱,但是真心喜欢,我喜欢我就要说,不然我会憋死,我不在乎你的想法。”

张玫又笑,说:“你这孩子思想不单纯,不要太幼稚。”

吴长治还是没有接她的话说。“黎强真的不回来,我从内心真的希望姐当主任。医院的心内科主任,不仅是对你技术的肯定,更重要的是社会地位、个人的威望和尊严。”

张玫说:“你以为当主任就有尊严?现在医生有尊严吗?”

吴长治说:“当然有,只要还在这个行业混的话。”又说:“姐你要是主任医师职称能过的话,我一定鼎力相助姐当主任。”

张玫本能地表示不屑:“切,一个小医药代表……”

她意识到后面的话可能伤害吴长治的自尊,就没再往下说。

当然吴长治已经听出话音,但是丝毫没有在意。他哈哈大笑,说:“亲爱的姐,事实会证明。”说完搂住张玫。

张玫说:“你又来了。”说完站起身。

吴长治很认真地说:“请姐今年主任医师职称一定要通过。”

张玫没说话,往饭店外走,心想:现在是什么世道,医院变成了医药代表的天下。

《白衣江湖》后记

王志祥

  医生曾经是我最讨厌的人。我小时体弱多病,就怕打针,去医院对我来说简直和赴刑场没什么区别。而我,去医院又那么频繁,离我家最近的卫生院往往能听到我杀猪般的嚎叫。

  那时的医疗条件不好,我的病又重又是比较难缠的那种——喘息性支气管炎,当代医学发展数十年,如何根治喘息性支气管炎依然是个难题。很小的时候,我的胸骨因为喘息开始变形,到八岁那一年,我记得很清楚,我的胸已经变成了鸡胸。也就是八岁这年,我的病痊愈了。我最终得以痊愈完全是个意外,一个民间偏方挽救了我!这个偏方竟然是种猪的睾丸。

  我爷爷获得这个偏方时真的是如获至宝!他在得知偏方的第一时间便立刻出发星夜兼程,离家数百公里之外邻县的养猪场寻觅得一头六百斤的种猪,花了大价钱后将这头种猪赶回了家。第二天一早,他便找来兽医将这头种猪的睾丸割下来,我母亲仔细清洗后用菜籽油煎给我吃。当天晚上,我便止住了喘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复发。

  然而,这个偏方出现在我们当地,也只是仅仅挽救了我一个人,其余和我差不多大的和我生一样病的小伙伴们,他们都没有我这么幸运,这对我来说,不能不是个奇迹。乡亲们都说天不灭我,自有大用,这个观点就是朴素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只是没什么文化的乡亲们说得不如这个文雅。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一切可以证明,唯心主义的话不可信,天确实没有灭我,但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什么大用。

  我一直惦记这个偏方,自从我成为医生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这个偏方本身富含各种激素,治疗喘息性疾病激素也许是来得最快效果比较好的一种。看来不是天在帮我,起到决定性的是生物激素。我也曾想将这个偏方推广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我本来是科班出身的医生,推销民间偏方有点江湖郎中的味道,这有可能会影响我作为科班的形象。

  也许是小时噩梦般的经历,我对医生这个职业有种特殊的情感,充满畏惧的同时却又敬意。因此,做医生是我向往的职业选择之一。当我选择职业的时候,我真的就选择了做医生,我之所以选择做医生,没有什么鸿浩之志,只是和我特殊的童年经历有关。

  我做医生时的工作单位在京北的城乡结合部,当然现在已经不是城乡结合部了。那时我所在的部队大院四周全是低矮的平房,里面住着的几乎全部是外来务工人员。医院(医院为卫生队)便成了这些外来务工人员看病最主要的场所,原因就是一个:我们这里看病便宜。

  我便常年与这些外来务工人员打交道。说实话,我对他们看病时和我讨价还价一点也不反感,因为我就来自底层,就是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时确实很忙,因为附近住了数万进京务工者。这帮人有卖菜的、装修的、收废品的、开小商店的……总之做什么事的都有,他们所从事的这些工作在常人眼里看来应该是最底层的工作了。我就这样的环境下,和这一帮人打成一片,做了八年医生。这八年也许是我最快乐的八年——有时我下班回家,家门口有几根黄瓜,或者是一点蔬菜;有时他们看病时会带三个梨两个苹果什么的,往我面前一坐,先是将东西塞到我的抽屉里……类似这样的事很多很常见。不要以为这是在送礼,是因为彼此就像亲人一样相处。他们的眼里充满卑微,其实他们不知道我的眼里同样也是充满卑微,于是,我为他们能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给他们我尽可能做到的最好的医疗服务和最便宜的价格。

  那八年时间,是我过得最有成就感最充实的八年。在我一开始选择医生这个职业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我能真的潜下心真正去钻研它,也就是从来没有奢望做个成功的医生。但是正是一帮处在社会底层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让我的灵魂得到洗礼,我从他们身上学会了感恩,于是我决心做一个好医生。回头看,我可以自信地说,我的医学生涯没有辜负我八年宝贵的青春岁月。这八年时间,也许是我真的认识到医生的职业是崇高的。做了八医院转业,有机会进入医院工作,但是因为诸多原因我没有再从事过医疗,当然诸多原因中心里有个文学梦想算一个,其次是我和康博离开时的想法类似。没有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后,短暂的时间我确实就像刑满释放一样,充分享受自由和阳光。毕竟,医生这个职业确实充满了风险、压力,医学界有句话:选择了学医就选择了一辈子学习,确实如此,医生真的很累!但是,放松的感觉只是很短暂的时光,更多的时候我感到空虚和落寞,生活得一点都不轻松。可以这么说,没有哪个职业像医生这个职业能让人很快感到有如此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人的情感在落寞的时候最容易回忆,我也没有脱出这个俗套。于是八年的医生生活像电影一样时常在我眼前回放,不能自已。也许是怀念那段时光,也许是思考和感悟,于是我便拿起笔,写那些人、那些事,我姑且称作为医学散文,写了有十几万字。这些文章主要观点还是体现对生命的尊重、对人性的关怀,我觉得我还是站在一个崇高职业的角度去看待这些人和事的。

  这么多年,医患关系和一些医疗系统自身出现的问题成了社会热点,说实话,我算是身处其中,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这些热点问题确实体会不深,更多的不理解——我确实明白医生的辛苦。

  去年的某一天,我和我爱人医院做体检。我和我爱人两个都是医生,自己或家人身体有些小恙也就自己解决了,医院看的。这次是因为孩子做体检,需要血液检查,因此不得不去。也就是这次看病,让我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看病难。

  这次带孩子看病我体会深深,促成了我写这篇小说,我想我医院的流程熟知还尚且如此,更何况普通民众?动笔的时候我曾犹豫过,毕竟医患关系、医疗系统现状还是很敏感的话题,但是转念一想,作家善意的批评也许是好事,毕竟在医疗系统像此小说中的白世怀、刘加林等人比比皆是,医生的良知都在、医生的底线都在。医生有时所作所为确实情非得已,但是从热情服务上来讲,个别医生也确实需要加强。当然了,对医生也许不要有太多的苛求,这个群体也都是普通的人,他们同样需要一日三餐,同样需要养家糊口,无需给这个职业贴上道德的标签,做人谁敢说自己没有瑕疵呢?说白了,医生就是个职业,和所有职业一样普通,无所谓崇高或者低贱。医疗系统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和社会上所有行业反映出来的问题在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也就是说,医疗系统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行业而已。

  不过,对于医生群体和医疗系统,毕竟从事的是人命关天的工作,还是需要多付出点爱、尽点心的。出现的问题怎么去解决,本人的智慧就不够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需要像种猪睾丸这样的灵丹妙药。

  各位看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作者:郑贵梅

玛丽邀请妮莎吃饭。小玛丽去请妮莎,妮莎不来,身体不适。

小玛丽二请妮莎,妮莎让小玛丽先回,她随后就到。

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妮莎的身影。玛丽一笑,妮莎这是拉不下脸来。好,我亲自去请。

玛丽来到妮莎家。妮莎故作惊奇,您怎么能亲自前来?您一句话,我冲锋陷阵绝无二话。

玛丽一笑,还在怪我抢了你的位置?这次请你,就是请你回家,重新带领大家。

妮莎一听,千万别,真要那样,还不把我臊死?

那你来帮帮我,咱们一起带领大家。好不好?

妮莎看玛丽一脸真诚,好吧,我去。妮莎随玛丽一起来到玛丽家,大家都在,欢迎妮莎回家。

妮莎羞愧不已。当年突遇暴雨,水漫山洞,妮莎带领大家逃生。走到一处东西岔口,妮莎坚持走西边,她记得西边的路很宽;玛丽说西边有一堆垃圾堵着,水更深,建议妮莎走东边。

他们争执不下,妮莎把眼一瞪,你是头儿还是我是头儿?玛丽并不示弱,不错,你确实是头儿,但是,你得领大家走正确的路。

妮莎不听,带着大家走了西边。西边的水很深,一开始,只是齐到脚踝。没想到,越走越深,齐到了大腿,齐到了上身。有的狼葬身水底,有的狼返回了东边,妮莎自己也被一棵大树砸倒。

玛丽和她的孩子走了东边。东边水势不太深,她和孩子安全上岸。又不放心大家,让小玛丽在岸边等着,自己前去寻找大家,救了妮莎。

大家一致罢免了妮莎,推举玛丽做了新的头狼。妮莎无颜,独自一狼流浪在外。

发现了人类的陷阱,玛丽对妮莎说,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梁闲泉推荐语:开头沉得住气,淡淡道来,表明身份时仍然如此,悬念法用得自然沉着。尾语呈现了人与狼的冲突,文章档次由此提升。

王志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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