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燕撂摊子不干了,宋玉赌气叫张伯过来帮忙,四个人齐心协力分工合作忙而不乱。少了婆婆的唠叨和不满,宋玉觉得更舒心了。
谁知才过三天,刘海燕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一进门就捶胸顿足的嚎哭:“哎呀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大家都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她,搞不清她又出什么幺蛾子。正在切肉的姚凯放下刀,皱着眉头问她怎么了?廖再珍在围裙上擦擦手,倒了杯水递过去:“亲家母,有话慢慢说,别哭啊。”
宋玉眉头打结,这个婆婆太会作妖了,她有些吃不准她又要唱哪一出?见她嚎哭不止,叹了口气说:“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宋玉啊,我,我对不起你们啊!”刘海燕突然抬起手扇了自己两巴掌:“我真是蠢啊,我被骗了啊!”
那结结实实的两巴掌清脆地拍在她的老脸上,让听的人都觉得疼。宋玉心一软,一边扯了纸巾给她拭泪一边说:“妈,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骗了你?”
张博手下不停,嘴里说道:“真是被骗了,你也先说说看,是不是可以报案?”
“对对对,我们看还能不能找回来?你快说呀!”宋玉急得跺脚。
刘海燕这才止住嚎哭,抽抽嗒嗒的说:“我的钱财和你的首饰,都被骗走了,上哪儿找去啊?”
原来这个妖精婆婆见过宋玉的耳环、项链,戒指和手链,全套足金首饰,金灿灿明晃晃闪瞎了她的眼,也晃动了她的心。
只有戒指是姚凯给的结婚戒指,其他三样是廖再珍给宋玉的陪嫁。宋玉舍不得戴,只结婚那天配齐戴过一回,过后除了戒指戴在手上,其他三样都收在盒里没去动了。
刘海燕眼馋这些东西好久了,做梦都想有一套这样大气的首饰,去震一震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村姑们,让自己也洋气一把。
那天收拾东西回家时,她鬼使神差去了宋玉房间,找到了那些首饰,越看越爱不释手,心想借过去玩玩,找机会再送回来就是。
于是偷偷拿了放在自己包里,把空盒子照原样放好,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以好好美美了。
02回去第二天,刘海燕配带整齐出去显摆,先在村里晃了一圈,说是儿子孝敬的,招来一大波赞叹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刘海燕很得意,那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她闲来无事,跟着村里人到集市上去看热闹。集市离他们家不过三四里路,一行人说说笑笑,一会儿就到了。
说是集市,不过是在一条宽阔点的马路两旁摆摊设点,卖一些吃穿用度的东西。刘海燕跟着人群往前走,漫不经心的东看看西瞅瞅,她其实不要买什么,不过就图个热闹而已。
走着走着就和村里人走散了,反正离家近也不着急,刘海燕就在闹哄哄的集市上游荡,消磨这无聊的时间。
突然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盯着她左看右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刘海燕想来人家可能是认错人了,并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
中年妇女拦住她的去路,突然问道:“你家的房屋是不是坐北朝南,院里种了一棵枇杷树?”
“是啊!你怎么知道?”刘海燕好奇地打量着妇女,见她中等个头,穿着朴实,长得一副慈眉善目的菩萨相,一看就是良善之人,心中立马多了几分好感。
“哎呀,大姐,我们遇见是缘分,到一旁唠唠?”中年妇女边说边拉着刘海燕往人群外走:“这里人太多太吵,说话不方便,我们去那边说。”
妇女把刘海燕拉到路边,焦急地对她说:“大姐,我看你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啊,唉!”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血光之灾?简直一派胡言,刘海燕不想听,转身要走。中年妇女忙拉住她说:“大姐,你就一个儿子,还在城里做生意,对不对?”
“你是看相算命的?还是认识我?怎么知道都这么仔细?”刘海燕好奇心起,这人连她家院子种的树都知道,如果不是熟悉,那简直太神了!
妇女两手一摊,十分无辜的样子说:“我们认识吗?我们不认识啊!”
刘海燕狐疑地上下打量妇女,想想也是,自己确实不认识她,可她怎么知道得这么真实这么详细?
03“大姐,我是信佛之人,不会胡说八道的。”妇女很认真地看着刘海燕,严肃的说:“佛渡有缘人,我们今天遇上了,就是缘分啊!我看你一脸福相,觉得投缘才想帮你呢。”
听她说福相,刘海燕摸摸自己的脸,不由嘴角上扬很是受用。
“大姐,你独自一人在家,万万要小心呢!”妇女仿佛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担忧地看着她说:“本来天机不可泄露,看在和大姐投缘的份上,我今天斗胆说一句,姐啊,你三天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好自为之吧,唉!”说着转身就走。
刘海燕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了,这妇女太神了,说出的情形都跟她对上号了,不由她不信。她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可不想有什么变故。
看妇女走了,她急忙追上去扯住:“大妹子,你说这血光之灾是怎么回事?可有办法躲过?”
“姐啊,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说的是世间万物都有相生相克的法门。即便天灾人祸,只要找到方法,也完全可以化解呀!”妇女搭着刘海燕的肩,继续给她洗脑:“看你诚心诚意,我就帮你一下,也不要你的钱,就去你家给你做个法就成。”
“真,真不要钱?”刘海燕不信,这年头哪能有什么免费的?那些算命的,做法事的,哪一个不要钱?她这么好心愿意做个活雷锋?
妇女笑得很诚恳:“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那么多做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做功德,不图钱呢!你要相信,我就替你化解,要不信我就走了,全当我没说。”
看她说的这么玄乎,刘海燕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有什么事呢?再说别人又不要钱,信一下也没损失啊。
于是忙拉住妇女,一脸堆笑说:“大妹子,你可真是活菩萨啊,我信,我信!走,去我家吧。”
两人手拉手有说有笑往家走,一路上东拉西扯唠着家常,一会儿就到家了。
04看到门窗上红艳艳的喜字,妇女眉开眼笑:“大姐好福气,娶媳妇抱孙子,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啊!”
刘海燕沏了茶又拿点心,热情招待女菩萨,妇女不好意思地说:“大姐太客气了!时间不早了,我去堂屋看看,帮大姐化解吧。”
两人起身去了堂屋,妇女从神台上取下香烛冥纸点燃,叫刘海燕倒了一杯净水,对着神台又跪又拜,口中念念有词。
她站起身后,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捏香为笔,双目微闭在水杯上方乱画乱舞,最后要刘海燕喝了这杯水,说那是她画了符咒的神水,喝下即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刘海燕没有多想,端起水杯就喝了。谁知喝下不久,人就不太清楚了,把身上的金器,家里的财物悉数给了妇女。
说到这里,刘海燕哭得稀里哗啦:“我到今天早上才清醒,自己昏昏沉沉把东西都给了她啊!宋玉,对不起啊!我也搞不清怎么会这样,我把钱啊银行卡啊密码啊都告诉她了,现在一无所有了啊,呜呜呜……”
太可恨了!自己舍不得戴的首饰,居然被她偷了去,还给骗走了!那可是妈妈给她的陪嫁啊!宋玉气得发抖,指着刘海燕骂:“你,你个贼啊!”
姚凯眼睛都红了,一脚踢翻了凳子,双手抓着刘海燕的肩膀一顿摇晃:“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廖再珍也气糊涂了,哪有这样的婆婆,连儿媳妇的东西也偷?她冲过去把那杯水兜头盖脸倒在刘海燕身上,倒完边打边骂:“家贼难防啊!活该你个妖婆,没好下场!我省吃俭用给女儿买的首饰啊,叫你偷!叫你偷!”
刘海燕像被拔光了羽毛的鸡,耷拉着脑袋哭泣,任由她打骂。
张伯跳过来拉住廖再珍,长叹一声问刘海燕:“报警了没?骗了这么多财物,报警啊!”
刘海燕蓬头垢面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地摇头:“没,没报,警察上哪找那人去?我都没问她叫什么名,唉!”
姚凯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节冒出鲜血,雪白的墙上种下几朵红梅。宋玉看着心疼,缓了缓对他说:“报警吧,这种人肯定是惯犯,不能让她再祸害人了。”
05刘海燕还在絮絮叨叨说那妇女有多神,张伯说:“农村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啊,谁家院里不种棵果树啊?枇杷树不是我们这边最常见的吗?猜中有什么稀奇?
你一个人逛街,猜也是一个人在家了,如今几个年轻人守在家里?你这穿金戴银的,想你的孩子肯定也是做生意赚了钱了!这个女人啊,厉害之处在于观察细微,利用你迷信的心理骗了你,那水里估计是下了什么迷药了!
你呀,胆太大了,随便什么人也敢领进屋,这年头,不贪便宜不上当呢,唉!”
刘海燕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她当时如果说要钱,我也不会上当了啦!”
正说着,警察来了,问明情况后叫刘海燕去派出所备了案,说有情况通知她。
吃了个哑巴亏,刘海燕没脸再回乡下了,灰头土脸求宋玉原谅,争着抢着做这做那,再也不见说苦说累了。
宋玉虽然很生气,可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又觉得可怜,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那段时间本来又忙又累,再被刘海燕这一气,饭也不想吃,整个人都没精神了。
强撑着做了几天,姚凯见她恹恹的样子很不放心,医院检查,这一查喜从天降,原来宋玉怀孕了!
这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刘海燕的过失被怀孕的消息冲得烟消云散,大家都为这事乐呵,姚凯更是喜得合不拢嘴。
宋玉妊娠反应大,吃什么吐什么,整天昏昏欲睡,人也瘦了一大圈,看得人心疼。为了让她好好养胎,姚凯另请了两名小姑娘当服务员,她只管负责收钱,其他的事都不用操心了。
廖再珍带宋玉看了医生,还开了一些调理的中药,她的身体才渐渐恢复。坐在收银台,她突然想起每天只顾着忙这忙那,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赵大江了,想去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忙,两家相距不到两里路,怎么就不见踪影呢?
趁着店里不忙,宋玉溜出门叫了辆摩的朝赵大江的烧烤摊疾驰而去。到了那里,却见巷口空空如也,哪里有赵大江的身影?
这么好的天气不出摊,莫非是生病了?宋玉心里一慌,赵大江孤身一人呆在这里,身边也没个亲人,要是真生病了,只怕连口水都要不到,多可怜呀!
她急吼吼到出租屋去看,刚要敲门,冷不防门却在里面打开了,一个烫着火红头发的脑袋探了出来,和她撞了个满怀。
-第19集完-总有读者说一章看不过瘾,作者一天写大几千字也实在辛苦,为了满足大家看过瘾的同时,也为了给我们作者一点写作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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